作者:张英基
摘要:
齐鲁文学是齐鲁传统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具有浓郁的人文底蕴,有着丰富多样的体制形态,映射出中华民族心灵的诸多方面。中国传统文艺美学融哲学思想与文艺思想于一体,生生不息,有着深厚的人文底蕴。它以人为本,将人与自身、人与人、人与社会、人与自然、人与审美有机地融合在一起。齐鲁神话与传说是齐鲁文学的源头之一。
关键词:齐鲁文学 人文底蕴 神话 传说
一、文学与素质教育
在当代素质教育中,通过古代文学诗文阅读与教学,引导学生仔细品味、深刻领悟诗文作品,这对于激发学生热爱真、善、美,憎恶假、恶、丑现象与落后的思想感情,激发他们的同情心,提升人文品位,能够起到潜移默化的作用,达到“润物细无声”的良好效果。
文学语言具有音乐之美,这是由语言的发音性造成的。文学语言一般都讲究发音悦耳,要求语音的韵律和谐,有抑扬顿挫的节奏感。文学语言的音乐美具有相对独立的审美价值,只要诵读一下历代优秀诗文,便能体会得到这一点。
文学还有一种“内在的韵律”,那就是情绪的自然流动。文学语言的音韵美,要求注重诵读,在朗朗读书声中可培养学生对美的体验、感悟、感受力。
文学语言的审美内涵是极为丰富而生动的,诸如情感美、形象美、神韵美、空灵美、朴拙美、理趣美等等。如果我们忽视、甚至抛弃这些美学因素,那将是莫大的缺憾!
在文学作品阅读与教学中渗透美感教育,是由学生的心理特征所决定的。只有注重教学的科学性,又注重教学的艺术性,创设一种优美动人的教学氛围,寓理于情、寓教于乐、润物无声,才能激发学生的兴趣,使学生产生情感共鸣,在审美愉悦中主动愉快地学习。
在文学作品阅读与教学中渗透美感教育,也是塑造学生人格的需要。人格是最高的境界与品位,教育的根本任务就在于教育学生“学会做人”。而提升做人的境界,提高做人的品位,也离不开审美教育。
含蓄是文学语言的重要审美特征。“语贵含蓄”,“不着一字,尽得风流”,“句中有余味,篇中有余意,善之善者也”。这种含而不露、意在言外的语言,能给读者留下想象的空间,从而造成一种独特的美感。
文学作品中蕴含着美,应当让学生从文学艺术中发现美、领悟美、鉴赏美,从而提高学生的审美情趣,培养高尚、健全的人格。
二、齐鲁文学的人文底蕴
齐鲁文学是齐鲁传统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具有浓郁的人文底蕴,有着丰富多样的体制形态,映射出中华民族心灵的诸多方面。中国传统文艺美学融哲学与文艺思想于一体,生生不息,有着深厚的人文底蕴。它以人为本,将人与自身、人与人、人与社会、人与自然、人与审美有机地融合在一起。
齐鲁文学的人文底蕴,体现在对人生自由和人生价值的感悟与不懈追求上。中华民族是一个以和为美、热爱生活的民族。审美意识作为人的个体生命意义的体悟,在特定的时代往往可获得直接的表现。相对于理性思辨与伦理的实践,审美活动通过“吟咏情性”,便可使人的生命在审美中得以升华,精神上获取自由,人生价值得到提升、超越。
齐鲁文学体现着人文关怀,承载着民族精神和文化心理的安顿。中华民族在长期的生存与奋斗中,形成了乐观向上的人生观,“生生之谓易”、“见危致命,见得思义”、“见利思义”、“见义勇为”、“居安思危”、“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善天下”、“乐天知命而不忧”、“智者乐水,仁者乐山”等等,便是这种心理的表征。这种文化心理使历代国人,在遭遇危厄与苦难之时,能够在审美活动中获得排遣、解脱、振奋。“长歌当哭,远望当归”,这是中国传统文艺美学看待人生与审美关系时的基本价值观念。在中国传统文艺美学中,渗透着中华民族对自然、社会和人生的体验,这种体验融情感与认知于一体,它不同于宗教而又有着宗教那样的超越意识,具备丰厚的审美蕴涵。近代教育家蔡元培深鉴于中华民族的文化特点而提出“以美育代宗教”的教育理念。
齐鲁文学的人文底蕴,表现为具有自我的教育意识。人文思想不仅表现为人格的自我完善上,同时还表现在运用这种完善成果来对社会进行教育,陶冶人的情操,提高人的文化素质。文艺审美活动不仅是个体的经验,更主要的是一种社会性的文化创造与普及活动,是个体与群体、自由与功利的有机融合。《周易》认为,刚柔交错、文质兼备是自然现象,而人类的文明却要止以其分,从容中道,即“文明以止”。它表明人类文明与自然天文既有一致之处,又有鲜明的区别。其精髓在于突出了人文与天人的联系,强调人类要顺从自然之道来施行教化,主动地“化成天下”。这表明了中华文化很早就确立了将人类置于宇宙一体中去考察和以自我化成的人文精神。中国传统的“人文”含义就是指用人类的文明成果来教化人民,由自然形态的人,走向文明形态的人,这也是人文关怀的重要体现。先秦时代,儒家强调“六艺之教”,将自然之教与人为之教调和起来,用以陶冶人的情操,提升人生品位。通过这种教育思想与具体实施,体现出特有的人文关怀。
齐鲁传统文艺美学思想的形成,是人文精神的成果。它源于人们感悟美的内心深处的人文关怀,表现为对文化危机的忧患,对创造审美理想的责任感。从中国传统文艺美学的发展来看,感悟美的人首先是充满人文忧患意识的思想家、文学家,他们往往站在时代前沿与人生颠峰上考察审美现象,回应文化创建中出现的严峻问题,阐发自己的美学见解。例如春秋战国时代,随着宗法制度向封建制度的嬗变,儒、墨、道诸家围绕对礼乐文明的评价,以及由此而来的天道人性问题所展开了激烈的争鸣,对真善美等问题作出了不同的阐释。儒家以中和为美,道家乘物游心的价值观念,既是伦理价值的判断,也是审美价值的取向。人文意识与美学观念的高度统一,是中国古代美学的重要传统。中国传统美学这种注重追求个体与社会统一、人生与艺术的统一、人与自然的统一的精神品位,成为中国美学不断向前发展的动力。
齐鲁传统文艺美学具备深厚的人文精神底蕴,使中华民族的精神境界与文化心理得以突出表现。它在形态上具有暂时性与永恒性两方面的因素。所谓暂时性是指它的历史具体性,这些特定时代的观念会随着时代的变迁而改变;而一些永恒性的人文底蕴,诸如追求人生的审美化,人与人、人与社会、人与自然的和谐统一等精神性的东西,不但不会消逝,而且会随着时代的发展而生生不息,并融入到中华民族文化与精神世界之中,代代传承。
三、齐鲁神话、传说之美
(一)、齐鲁神话与美学观
神话是齐鲁文学的源头之一。它产生于齐国先民解释自然、征服自然的幻想。齐国濒临大海,齐人多奇想、遐想,应该是神话的渊薮。《庄子·逍遥游》曰:“齐谐者,志怪者也。”“齐谐”或言人,或言书,总之是“志怪”的,记怪异之事。从“鲲化为鹏”的故事看,记录了一些有关大海的神话,只是可惜未流传下来。《山海经》里关于“太阳”和“精卫”的神话,也是产生在这里,这是征服自然的神话。很早居于齐地的东夷人,是弓箭的发明者,他们创造了“后羿射日”的神话,这个神话保留在《淮南子》里。齐国神话多见于现存典籍《庄子》、《列子》、《山海经》、《淮南子》、《楚辞》等典籍中。
齐地先民面对浩淼大海产生奇想、疑问:海有多大?红日为何从东海升起?大海之水为何不溢不盈?“渤海之东,不知几亿万里,有大壑焉,实惟无底之谷,其下无底,名曰归墟。八纮九野之水,天汉之流,莫不注之,而无增无减焉”(1);“下有汤谷,汤谷上有扶桑,十日所浴。在黒齿北,居水中,有大木,九日居下枝,一日居上枝”(2);“日出于弔谷,浴于咸池,拂于扶桑,是谓晨明。登于扶桑,爰始将行,是谓胐明”(3)。这就是齐先民对种种自然现象的解释和回答。这些解释美妙奇特,都是奇思妙想。
“发鸠之山,其上多柘木。有鸟焉,其状如乌,文首,白喙,赤足,名曰精卫,其名自詨,是炎帝之小女,名曰女娃。女娃游于东海,溺而不返,故为精卫。常衔西山之木石,以堙于东海”(4)。大海辽阔,变幻莫测,夺走了人的生命,先民不甘忍受这些灾难之苦,于是萌动了征服大海的幻想。这则神话应是产生于齐国的东海之滨。精卫原是炎帝小女,溺死于东海,变为冤禽。它虽力量微薄,远居西山,却决心衔木石填海。其志可嘉,为了人们免受灾难,表现齐先民美好的愿望和坚强的意志。
齐国建于东夷族的土地上,弓箭为东夷族羿所发明,羿射日的神话便产生于齐地。神话赞扬了羿用弓箭“上射十日”,“去九”存一,造福人类的英雄气概,以及齐先民所用生产工具的先进性。
(二)、齐鲁传说与美学观
鲁迅在《中国小说史略·神话与传说》中这样界定传说:“迨神话演进,则为中枢者渐进于人性,凡所叙述,今谓之传说。”神话的“中枢者”由神渐变为人,其内容由自然逐渐转向社会,神话变成了传说。可见,神话早于传说。神话的主体是神,传说的主体是人;神话以幻想反映现实,传说则来自民间,是对历史现实的扩展。齐国历史悠久,传说的资源是相当丰富的。据《孟子·离娄下》载,“舜生于诸冯”,是“东夷之人”。《孟子·万章上》就记录了舜被谋害的一段传说:“父母使舜完廪,捐阶,瞽叟焚廪。使浚井,出,从而掩之。”这段传说,后来被司马迁收入《史记·五帝本纪》并加以补充:“瞽叟尚复欲杀之,使舜上涂廪,瞽叟从下纵火焚廪,舜乃以两笠自杆而下,去,得不死。后瞽叟又使舜穿井,舜穿井为匿空旁出。”这段传说抓住“完廪”、“涂廪”、“焚廪”、“浚井”、“穿井”、“实井”等史实,突出了瞽叟与象共同谋害舜的凶狠毒辣;表现了舜一再忍让、不计冤隙的孝悌善良美德。
《左传·襄公四年》还记录了一段夏朝由太康失国到少康中兴的传说,其内容曲折复杂,富有传奇色彩。传说中涉及的地名,诸如“穷石”、“斟寻”、“斟灌”、“鬲”、“过”等,大部分在齐国。这段传说,未被司马迁收入《史记》,曾遭后人讥为“疏略”。
注释:
(1)《列子·汤问》;
(2)《山海经·海外东经》;
(3)《淮南子·天文训》;
(4)《山海经·北山经》。
2004.7.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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