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庆信先生是我素所钦敬的学者。近年来,他由沙汀研究转向红学领域,以一本《跨时代的超越―红楼梦叙事艺术新论》(巴蜀书社1995年5月出版)令红学圈子内外的学人瞩目,也使我对他更为钦敬,
当庆信先生将他那一叶学海扁舟驶入红学领域之际,他面对两个大海:红楼之海与红学之海。“开谈不说《红楼梦》,读尽诗书是枉然”(一作“纵读诗书也枉然”)。当日流行京都的这两句竹枝词,正道出了读不尽的《红楼梦》与说不完的《红楼梦》这两个事实。佛家语曰:“一花一世界”。试问:《红楼梦》里有多少花,又有多少世界?一部《红楼梦》,浑然一个“三千大千世界”。偌大一个世界,又要多少人来评说?庆信先生作为后来者,或他自称的“门外人”,勇敢地下“海”一游,从那个大世界中带回来一卷27万言的“下海者言”,岂不令人兴奋!上自乾隆,下至当今,岁月流逝,红楼之海与红学之海似乎已经渐变成了红楼之雾与红学之雾。雾里看花,多少饱学之士为之抛尽心力,以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