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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养浩(1270-1329),字希孟,号云庄,元代济南人。天历二年(1329年),关中大旱,饥民相食,张养浩应召任陕西行台中丞,担任赈灾重任。他“散其家之所有”,星夜奔赴所任,一路救济灾民。在任上,他致力救灾,四月未曾家居,鞠躬尽瘁,病死任上。《山坡羊潼关怀古》是他路过潼关时写的一首散曲,全曲分为三层,依次记述了他的所见、所想和所感,由写景而抒怀,再生发议论。

第一层,写作者所见之“景”。作者之写景,立足点是在潼关路上。作者站在潼关路上,看潼关险要的地势。首先是“峰峦如聚”。重重叠叠的峰峦好像从四面八方向潼关聚集而来,一个“聚”字,赋予静止的华山以飞动的气势,化动为静,写出华山“飞奔而来之势、群山攒立之状”,突出了“峰峦的众多和动感”。其次是“波涛如怒”。潼关外黄河之水奔腾澎湃,好像是在发怒,一个“怒”字,赋予无生命的黄河水以人的情感和意志,让我们的耳畔回响着千古不绝的滔滔水声,形象而又生动地突出了黄河之水的汹涌澎湃。“峰峦如聚,波涛如怒”,这两句从视觉和听觉两个方面突出了潼关山势峻拔、水势凶猛的壮美景象。第三,作者用“山河表里潼关路”概括“潼关”的地势特点,潼关外有“波涛如怒”的黄河,内有“峰峦如聚”的华山,地势险峻,气势雄伟。这一层,作者用一“聚”一“怒”写所见之景,景中有“史”亦有“情”。有“史”,是因为“潼关”(今陕西潼关县北)本是历代军事要地,为兵家必争之处,作者写其险要,也是在作这番历史暗示,为下文写“史”做好铺垫。有“情”,是因为作者将潼关的形胜和潼关的历史巧妙地结合起来,以形胜的不变衬托第二层所写的历史多变,本身已经蕴含了作者“物是人非”的感慨。

第二层,写作者所想之“史”。承上“望山河”,作者转而“望西都”。“西都”即长安,曾经是周、秦、汉、北朝、隋、唐等好几个朝代的都城,曾经繁荣昌盛之地,可如今眼前只剩下一片荒凉。作者“望”此情此景,便“意踌躇”,心潮起伏,无限感伤,写下所伤之因,所想之“史”:“伤心秦汉经行处,宫阙万间都做了土”。作者所想之“史”,并非具体指哪一场战争,哪一个朝代,或者哪一个具体历史事件,而是一段很长的较宽泛的历史,一个很普遍的历史规律。秦朝曾经在这里建都,秦之阿房,凝聚了天下无数百姓的血汗,但这万间宫阙都随着秦王朝的覆灭而化为焦土。汉朝曾在这里建都,汉之未央,规模宏大,可如今寸瓦尺砖皆荡然无存……历史就是这样,险要的潼关依旧,可历朝的“宫阙万间都做了土”。

第三层,写作者所感之“理”。作者驻足潼关,眺望山河,想望西都,回望历史,心中想起此行重任,想起关中百姓的灾荒,发出心中感慨:“兴,百姓苦;亡,百姓苦。”不管封建王朝如何更迭,受苦的,都是百姓。历史上每个王朝兴起,都要大兴土木,拆除旧的宫殿,兴建新的宫殿,搜刮民脂民膏,像秦王朝兴起时,修长城,开驰道,造阿房宫,劳役繁重,百姓苦不堪言。历史上每个王朝覆亡,必有争城夺地的战争,兵祸连结,民不聊生,遭殃的还是百姓。这首小令结尾的这句议论,其力度、深度和热度在元曲中是很少见的。与张养浩用“山坡羊”写的其它九支怀古小令相比,这支小令表现出了崇高的人文情怀,对百姓充满着同情。而他的其它一些作品,如《骊山怀古》的“赢,都做了土;输,都做了土”,《洛阳怀古》的“功,也不长;名,也不长”,《北部山怀古》的“便是君,也唤不应;便是臣,也唤不应”,则表现得非常虚无、消极。而与其它一些相关曲子相比,张养浩的这支曲子既有热度也有深度,比如陈草庵的“兴,也任他;亡,也任他”对世事采取冷漠的态度,赵善庆的“兴,多见些;亡,多说些”则对世事采取旁观的态度。

张养浩的这支小令,从所见之景写起,继而写到所想之史,最后写所感之理。其点题句“兴,百姓苦;亡,百姓苦”,像一把火炬,在黑暗的夜空,让人们看清了封建王朝兴衰的本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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